□桐乡市求是实验中学 费国平

“报告老师，小张又在英语课上做数学作业。扣他学习态度分，他还不服气。”学习委员跑到办公室向我报告，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两次出现了。

我让学习委员先回教室。吃过中饭，我约小张去学校外的小河边走走。

正值春天，两岸杨柳已是满眼青翠，田野里的油菜花更是一片金黄。我们一前一后沿河岸边走着，谁也没开口，其实都心知肚明。

走着走着，不知不觉走到通往南岸的小桥上，正好有村民在桥上捕鱼。河浜里浸着偌大的一张渔网，村民不定时地起网，有时有鱼，有时无鱼。

我打算买几条鱼回家当晚餐。村民很客气，半卖半送，4条菜花鲫鱼只收了我10元钱。回来的路上，我们聊着农村的趣事、小时候的生活。

至于小张英语课上做数学作业的事情，我只字不提。小张很聪明，我不提此事，他也不提。

回到办公室，我把鲫鱼放入洗手盆里，看着鱼儿在水中游弋也是一种享受。

我让小张帮我整理一下我上午批改的作业，查一查有谁没有交作业。

此时，我与办公室其他教师聊着中午看捕鱼的见闻。我突然问科学教师：“鲫鱼的鱼鳃是双数还是单数？”

科学教师说是双数，我有意说是单数，我们相持不下。

“可以抓条鱼来看看。”小张看我们争论，开腔了。

我顺水推舟，要小张去抓条鱼来看个究竟。小张满口答应，转身去洗手盆抓鱼。他伸手入盆，鱼儿受到惊吓，到处乱窜。小张两只手在洗手盆里乱摸，鲫鱼乱游，一时半会儿抓不住一条鱼。

他及时调整战术，看准一条猛然下手。但是鱼身上有黏液，眼看就要被抓住，鱼一用力，就从小张手中溜走了。

我们就这样看着小张抓鱼，无言的压力使小张越来越紧张。他铆足劲又一次将双手伸入盆中，其中一条鱼飞跃而出，重重摔在地板上，被小张用双手死死按住。

小张小心翼翼地把鱼拿到我们面前，让我们当场看鱼鳃。“我说是双数吧。”科学教师很得意地笑着。

“不一定吧，这条鱼的鱼鳃是双数，说不定有的鱼是单数呢，我们拿两条比较一下吧。”我表示不服。

“你不信？比就比！”科学教师自信地说。

“科学教师的专业水平牛不牛，小张你去抓两条鱼来比较一下。”我笑着说。

小张无奈地走向洗手盆，3分钟、5分钟、10分钟……午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，小张没有办法同时抓到两条鱼。

我给他一条毛巾，让他擦擦手。

到学期结束，我再也没有收到小张在课堂上做其他作业的报告，也许小张已经感悟到一心不能二用的道理。